历史故事《蔡元培:照亮一个时代的光》内容如下:
时间特别紧急,照正常手续办下来,肯定是来不及了。于是他放开了胆量,直接去见蔡校长。他进了校长的院子,院子一片寂静。校长室门虚掩着,没有一个保卫人员,没有服务人员,也没有秘书,只有校长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办公。
冯友兰进去说明来意,蔡先生就和蔼地说了句:“这是好事,当然要批证明书。”然后写了一个字条给他,让他拿到文学科去办。
冯友兰回忆:他一个人坐在校长室,没有校长架子,穿着长衫,贵为校长,仍然是一介寒儒,书生本色,肃然物外的气象,这是一种很高的精神境界。
办公室的门永远向学生敞开,全天下恐怕也只有蔡先生一个人了吧。
蔡元培担任北大校长前,北大就有招收旁听生的制度,需要旁听生支付一学期两元的旁听费。蔡先生一来,旁听制度就更加开放了。他说:“每个人都有求知的权利,大学应该是对外开放的。”
蔡校长来了,北大不单有正式生、旁听生,还有偷听生。这些旁听生里有大作家丁玲、大作家茅盾、大作家沈从文、大作家瞿秋白,靠着旁听,许多学生成为了一代大家。
有个注册的旁听生叫曹靖华,他旁听俄语,后来成为着名的翻译家。每次说起蔡先生,他都深情地说:“没有蔡先生,就没有我的翻译之路。我是蔡先生的学生。”可以说,那时候全天下的读书人,都是蔡元培的学生。
马叙伦教授说:“蔡先生在时的北大,校园有五公开:一是课堂公开,什么人都可以来听;二是图书馆公开,什么人都可以来看;三是食堂公开,什么人都可以来吃;四是浴室公开,什么人都可以来洗;五是体育场公开,什么人都可以来玩。”
还有一次,一个叫王昆仑的北大学生问蔡校长:“我姐姐想读北大,北大招不招女学生?”
女孩上大学,这在当时的社会可是离经叛道的事,甚至还会影响一个学校的声誉。而蔡元培却微笑着反问了一句:“她敢不敢来?只要她敢来,我就敢收。”
就这样,王昆仑的姐姐王兰就成了中国第一个女大学生。
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此有魄力的校长,全天下恐怕也只有蔡先生一个人了吧。
七、
1922年,蔡元培以北大校长的身份去美国考察。当时,学生们去码头上接蔡先生,见蔡先生依然是一个人,仍然是一介寒儒,不由得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蔡先生依然是书生本色,身上依然没有一点儿架子,也没有随从人员,那么大年纪了,看上去还像一个老留学生,一个人住在哥伦比亚大学附近的小旅馆里。”
在他眼里,富贵不重要,读书才重要。如果一个国家连学术都不讲了,那这个国家就无药可救了。
蔡元培一生颠沛流离,到了暮年,却连一处住宅也没有。学生们看着寒心,一直想着帮一帮蔡先生,让他安度晚年。
1936年,蔡先生过生日那天,当年北大他帮助过的一百多名学生,决定合赠一所住房给蔡先生,让蔡先生可以安度晚年。可是还没等住进去,抗战就爆发了,蔡元培举家移居香港。
1940年3月2日,蔡元培早起时,摔了一跤,三天后在香港去世了。
消息传回正在抗战的中国,全国上下一片哀悼。
蔡先生生前可是中国最大的知识分子,曾任国府委员、司法部长、教育总长、中研院院长、北京大学校长、北京图书馆馆长等多重职务,可谓“位高权重”。去世时却无一分遗产,清贫如洗,甚至连棺木都是商务印书馆的同人帮忙众筹。
“蔡先生一生都在资助别人,却连棺木都买不起。”他清贫得让人落泪,清贫得让人敬佩。
如此清寒的读书人,全天下恐怕也只有蔡先生一个人了。
这些读书人,像呵护生命一样小心呵护着那人世间的一点亮光,生怕沾上一丝灰尘,生怕随时熄灭。
蔡先生去世后,香港市民万人公祭。
蒋梦麟先生说蔡先生:“大德垂后世,中国一完人。”
美国大哲学家杜威说蔡先生:“以一个校长身份,能领导一所大学,对一个民族和一个时代起到转折作用的,除蔡元培以外,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个人。”
梁漱溟说:“蔡先生一生的成就不在学术,不在事功,而在开出一种风气,酿成一个大潮流,影响到全国,收果于后世。”
蔡先生当过高官,做过校长,可一生自始至终都是个清白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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