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故事《网际空间大决斗》内容如下:
终于,一天晚上,监视器上出现入侵黑客手指按键的画面,我们看到他打开了《纽约时报》记者约翰·马科夫的电子信箱,搜索含有“itni”这四个字母的文件。他想谨慎行事,却让我从中猜到了他的身份。马科夫在1994年发表了一篇文章,讲了一个叫凯文·米特尼克的网络黑客罪犯的故事。他还与人合着了一本叫《电脑朋客》的书,专讲米特尼克和其他黑客的故事。显然,这个黑客是在马科夫的邮件中搜索有关米特尼克的信息。除了米特尼克本人外,谁还会有这样的兴趣呢?
不一会儿,我又收到一封语音邮件,这正是我期待已久的。“啊,下村君,我的好徒弟,”这回,他模仿亚洲人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把我的声音放到网上了。你就这么点儿本事吗?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的孩子。呵呵,我的技术是最好的!”
鱼儿开始浮上来咬饵了。凭借在电话里设下的跟踪的数据,我们可以精确寻觅到这名窃贼的地址。
稍后,通过分析,我们查出这个家伙正通过大型互联网连接服务公司网康在线频繁进行活动。他的一大战果就是获取了网康两万信用卡用户的信息。为方便在全国范围监控监听这个黑客的活动,我们将监控系统搬到网康。然后,我们编写程序,追踪入侵者的在线活动。他一离网下线,我们赶紧吃饭休息;他一上线,我们也就立即回到电脑上对他进行监控。
有一天,我们监视到这名网络大盗与一个以色列同伙进行网上对话。监视屏的一个点上显示,他在输入:“我的照片荣登《纽约时报》头版,马科夫功不可没。”
这证实了我的猜测:这个黑客就是凯文·米特尼克。
游戏结束
我和米特尼克在一件事情上多少有些共同之处:对计算机的狂热与痴迷。我在位于新墨西哥州的罗斯艾拉莫斯国家实验室工作,整天埋头于研究开发计算机高级项目。而孤独离群的米特尼克却受到计算机“黑暗的一面”的引诱,从17岁开始,就屡次非法闯入别人的计算机系统。最近的一次是在1993年9月,他窃听某汽车公司加利福尼亚分部的电话,获取了他们公司的执法程序密码指令,随后用之窃取公司的机密资料。加利福尼亚州警署签发了拘捕米特尼克的逮捕令,他设法逃跑了,从此他就一直负案在逃。
我们继续在网康公司监视米特尼克的一举一动。那时,网康在全国51个城市安装有拨号线路,只要米特尼克打电话给网康任何地方的任何一个用户,我们就能追踪锁定他的位置。
1995年2月12日深夜,我们正在网康的“作战室”里吃饭。此时,我们已经不间断地盯着监视屏幕36个小时,眼睛都熬红了。突然,我们的电脑显示,米特尼克登录上网了,是通过手机和调制解调器拨号上的网,使用网康的拨号线路,位置在北卡罗来纳州的罗利市。我们立即联系电信技术人员,他们把呼叫位置锁定在罗利市郊区的东北方向。我长舒一口气,我们终于就要接近目标了。
第二天,我便飞往罗利市。凌晨两点,我驾着探测车沿途探测,随行的有记者约翰·马科夫和电信公司的一个工程师。我手举天线,同时盯着搁在双膝上的电子探测装置。不一会儿,我们就测定米特尼克正在一个叫作运动员俱乐部的公寓楼群里上网操作。信号越来越强,表明我们正在逐渐接近目标。根据仪器指针的跳动来判断,我敢说,他几乎就在我们的头顶上。我想象着,就在我们上方30码不到的某间公寓里,米特尼克正趴在电脑前,收集密码和数据文件以及偷读别人的电子邮件。
我们把掌握的材料交给联邦调查局和美国司法部。几天后,联邦特工准备好了逮捕米特尼克所需的东西。然后,我们立即回去实施抓捕。特工冲进运动员俱乐部公寓楼里,我和马科夫等候在俱乐部外面。天气很冷,我的心情很复杂,也许是为米特尼克感到惋惜吧。
10分钟后,联邦特工里弗德·伯恩斯从公寓楼里出来。“我们逮着他了。”他说。伯恩斯告诉我们,他们冲进他的公寓时,米特尼克正想把一些文件锁到手提箱里,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两天后,我到庭旁听了米特尼克的审前听证会。一个戴着金边眼镜、披着齐肩棕色长发的高个儿年轻人被押进法庭,手上戴着手铐,脚上锁着脚镣。
走到法庭中间时,他停下脚步,看着我。他看起来非常震惊,双眼睁得大大的。“你是下村勉!”他脱口而出。
听证会结束,准备离开法庭时,米特尼克转过身,盯着我。“下村君,”他说,“我佩服你的本事。”
我也盯着他,但我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还用说什么呢?游戏结束,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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