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文摘《亦宽亦窄“六尺巷”》内容如下:
安徽省桐城市西南方向有个叫“六尺巷”的地方。所谓“六尺巷”,就是一条宽不过2米、长不过百米的小巷。小巷建成于清康熙年间,两端立有石牌坊,牌坊上刻有“礼让”二字。“六尺巷”地方很小,却因一首《让墙诗》搞得名气很大。
话说清康熙、雍正两朝重臣张英、张廷玉父子的故里,也就是今天的桐城市,张家有个邻居为吴氏。一天,吴氏见张氏的宅基旁略有隙地,便生出往前挪占之意。张家人见好言相劝无果,即给朝廷任大臣的张英修书一封,也想扛旗压人。张家人很快收到朝廷张大人的回信,起初以为拿到“尚方宝剑”喜出望外,急忙拆开书信一看,上面竟是四句诗:“一纸书来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安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这就是后人流传甚广的《让墙诗》。张英家人看完回信稍作沉默后,不争不辩,竟在原有隙地间还让出了3尺。吴家见张家势大却不欺人,“不进反退”,想想觉得自己做人理亏,随即也在自家原有的宅基地上退后了3尺。“3+3=6”,由此后人将其取名“六尺巷”,并在巷口立碑,将《让墙诗》刻于碑上,使之名扬桐城,代代相传。
“六尺巷”游人不少,但仅供三人并排步行。于是,一些游人一边走一边说“这巷子也太窄了!”
走出“六尺巷”,站在《让墙诗》的碑刻前,我的脑海里就为“六尺巷”是“宽”还是“窄”的问题,来回反复地翻腾着。仅仅六尺,至今天车马无法通行,团游不能集体并行,说“窄”者也无过。但我却觉得它很“宽”,“宽”到能容得下天能容得下地。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这里本来没有巷,原本张吴两家墙与墙之间最多只能算作一条缝。可贵就可贵在一个“让”字,真是一个“让”字天地宽。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张英这位康熙帝的文华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或可谓权倾朝野。可就这样一位皇帝身边的“首辅大臣”,面对家人与邻里纷争,不施淫威以权压人,反而礼让,使得一场可能无休止的家族矛盾瞬间转化为世代友好。窥一斑而见全身,可见张英这位大臣的宽广胸襟。这种邻里之间抑或是官与民之间相互礼让的高风亮节,确实值得“树碑立牌”……
我想就“六尺巷”宽与窄的问题,一百个文人可以写出一百篇文章。不过类似《让墙诗》这样的经典故事,无论是古代还是当代,毕竟是特例。但“让”与“不让”的事情,古今中外,几乎天天都有发生,不足为鲜。上至国与国,下至黎民百姓,诸如平常人家夫妻之间、父子之间,抑或上下级之间,都少不了磕磕碰碰。常言道“舌头离牙齿最亲近却常常免不了受伤”。事出有因,事果各异,“让”则通,“争”则堵,这样的事就像云起云散一般寻常。一个“让”字值千金,一个“让”字千斤重。
由此,我忽然想到现如今类似“互敬互爱”“举案齐眉”这样的字眼,好像只有在婚礼上听婚礼主持人和证婚人嘴里说出来了。
前不久与一位婚姻登记处的同志喝茶闲聊,他淡淡地说“现在办离婚登记的窗口要比办结婚登记的窗口忙多了”。我听后心里一阵酸楚。再看看周边的那些小夫妻,结婚离婚比网购退货速度还快,婚姻这座“爱桥”变得如此脆弱,令人心痛与深思。
我一介布衣,自然改变不了时代与历史的任何进程。但我还是想说回到“六尺巷”《让墙诗》的一个“让”字上。刚想起央视“艺术人生”那天做乔羽老先生的专场。其间主持人问乔羽乔老爷的夫人佟琦阿姨:“都说您与乔老爷子相伴六十余载,恩爱有加,您是怎么做到的?”佟阿姨回答只有一个字“忍”!主持人迟疑一会儿转身问乔羽老师:“老爷子,佟阿姨就说了一个‘忍字,那么您觉得与佟阿姨是如何携手走过六十余年的?”乔老爷笑着说了四个字“一忍再忍”!这时,全场为他们的幽默笑得前翻后仰……
试问,有多少“仇”多少“恨”是可以“忍”和“一忍再忍”六十多年的?其实这对“老鸳鸯”此时说的“忍”就是一个“让”字。只要抱守“相敬如宾”“忠其一生”的目标,即使路上有个磕磕绊绊,相互“让一让”,一定是白头偕老一生幸福的。
当然,“让”不是绝对的。当“虎狼”入侵的时候,我们不能学东郭先生。我想,不论是人与人,家与家,还是国与国,人人都有“让他三尺又何妨”的胸襟,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得很宽阔很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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