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文摘《那些年的童年记忆:课间10分钟》内容如下:
“人教版”小学二年级下册的语文课本中收录了清代诗人高鼎的《村居》: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儿童散学归来早”,意思是放学很早。究竟有多早?诗人没说。与其同一时代的另一位名为石成金的诗人,却留下了一部相当于现在“小学生守则”的《学堂条约》,其中规定了上学和放学的时间:“凡馆中子弟,自卯正来学,至酉刻散学。”
中国古人以地支计时,卯时是上午5:00到7:00,卯正即上午6:00;酉时是下午5:00到7:00,酉刻即下午6:00。早上6:00到校,下午6:00放学,学生每天在校时间是12小时。跟现在的小学生比起来,似乎更加辛苦。
但古代学生在校期间并非都在上课。大体上的课程安排是上午接受文化课教育(听读),中午和下午完成作业(习字、背书),可能也会有“晚自习”(古代称为“上灯学”)。其间,学生可以自由地出入教室。
鲁迅先生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提到,课间他和其他同窗好友,可以自由地出入三味书屋,到后院放松身心:“三味书屋后面也有一个园,虽然小,但在那里也可以爬上花坛去折蜡梅花,在地上或桂花树上寻蝉蜕。最好的工作是捉了苍蝇喂蚂蚁,静悄悄地没有声音。”
寿镜吾这种让学生自由出入教室、去后院放松身心的做法,正契合明代大儒王阳明先生《训蒙大意》的理念。
在王阳明看来,小孩子性情活泼,没受惯拘束,像初生的草木一般。不应压制,而要顺着他的性子,他自然会生长发育起来;若是压制拘束久了,他便不能够生长。所以教育小孩子,要像栽培草木一样,不可以压制拘束他,要叫他心中时常感到快乐,这样他自然晓得要学好。这便和草木得了春风时雨一样,自然生机日发,但如果被冰霜摧残,就会生机萧索,越来越枯萎。
当然,让学生自由出入课堂去后院放松身心,并不意味着对他们放任不管。鲁迅先生写道:“然而同窗们到园里的太多,太久,可就不行了,先生在书房里便大叫起来:‘人都到哪里去了?!’人们便一个一个陆续走回去;一同回去,也不行的。”
今天,广泛实施的现代教育系统发源于普鲁士的洪堡教育改革。威廉·冯·洪堡被称为“德国自由主义的先驱”,自1809年开始担任普鲁士内务部负责文化教育的官员。
洪堡在19世纪初开始实行了一系列充满人文主义和自由主义的教育改革。当时的普鲁士,在与法国的战争中刚刚战败,从一个新兴强国沦为法国的附庸,迫切需要探索富国强兵之道,教育则成为德意志复兴任务的基础和着力点。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便在语言学家威廉·冯·洪堡和瑞士教育家裴斯泰洛齐的影响下重建了教育体系。
19世纪初期,普鲁士的每节课时长60分钟,但孩子们学习效果不佳。后来专家经过试验发现,一个人注意力的集中程度会随着年龄增长而不断上升。当时因为技术落后,大多数表盘上只有时针,最准确的刻度就是一小时的1/4,也就是一刻钟。所以普鲁士学校达成了共识,一节课的时长就是一小时的3/4。到时间就让校工敲钟,提醒老师结束授课。
但剩下的15分钟用来休息似乎偏长,所以暂且规定10分钟休息,另外5分钟应对钟表误差。等到20世纪平民怀表足以确定每分钟的时间以后,全世界已经有几十个国家采用45分钟上课、10分钟休息的授课节奏了。
近代以来,中国逐渐开办新式学堂,因此从清末民初开始,基础教育开始强调个性化、平民化、实用化、科学化。老师开始为每门课程制订完善的教学计划,引进西方自然科学知识,重视西文西艺,并从日本引进西方教育体系。民国时期小学课程随着政治、经济的发展,不断变动,但课时大多以30分钟一节为原则,可根据科目性质延长至40分钟或60分钟。从1932年起增加公民训练,每周30分钟为团体训练时间,每天平均10分钟,并入周会或其他集会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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