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文摘《改写命运的逆袭》内容如下:
训练既苦又累,就有选手受不了,主动退出;要么就是在月度考核中,被动淘汰。参赛名额有限,竞争总是残酷的。到了2019年年底,校集训队只剩2名选手,姜雨荷占得一席。训练继续,这时仅有的2名选手里,另一个男生也放弃了。他是上一届比赛的选手,比新人姜雨荷训练时间更长,原本有望成为这一届比赛的主力,但他没能坚持下去。他告诉教练,自己要去找工作。于是,姜雨荷成了唯一的参赛选手。
姜雨荷在世界技能大赛比赛现场
“很多时候我觉得我能坚持下来,更多是出于一种责任心。如果我放弃了,谁再去做这件事情?”姜雨荷坦言。
成了唯一,姜雨荷的心理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教练王振峰看在眼里:“那个男生走了以后,我明显感觉到她更自信了,敢发表自己的意见。”教练龚玉印也看到了姜雨荷的变化,之后的省赛,她的成绩一直领先,还能和第二名的选手拉开不小的分差。这个河南化院唯一的选手,又拿到中国队在该项目上唯一的参赛名额,去冲击世界技能大赛。
教练全力以赴
在夺冠之路上,不只是姜雨荷,她的三位教练也全力以赴。她一个人在实验室操作实训的日子里,教练们一直都在,给她出考题、做指导。
主教练贺攀科,是她眼中“无所不知”的人物。“我问过他的问题,他没有一个说不会、不懂,再难他都能查资料,找到答案,然后很明白地教给我。”姜雨荷说。
在生活上,哪怕做实训到下午1点多,教练也会等着她,或者帮忙带午饭回来。在那些难熬的苦训里,教练的陪伴和指导,也打消了姜雨荷想要放弃的念头。她不是一个人扛下来的。
准备全国赛的时候,三位教练给姜雨荷设计了很多新题,训练她的应变能力。
“出新题的过程我们自己也要去试,确定这道题能做了,再让她做。我们能想到的题目她都做过。”龚玉印说。后来参加世界技能大赛,遇到新题型,姜雨荷便能很快进入状态。
世界技能大赛的考题是用英文出的,参赛选手得先看懂题目,才能操作。而实验报告也要用英语写,这是世界大赛和国内比赛最明显的区别。
对很多大学生来说,英语都是块难啃的骨头,更何况是初中毕业的姜雨荷。
当时,三位教练一起教她专业英语。为了让姜雨荷更早适应世界大赛,教练早早地把之前出的题,翻译成英文,让她去做;再把出现频率高的单词摘出来,让她去记。后来,正好学校竞赛办公室有老师留学归来,教练们就请她来教姜雨荷口语,让她从26个字母、音标开始学。
当然,更多时候,还得靠姜雨荷自己。英语是座大山,搬走它,没有捷径,要像愚公移山一样,一词一句去记,一步一个脚印。世界技能大赛特别赛上,她提交的英文实验报告长达11页。当时,姜雨荷看到,母语是英语的外国选手,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教练还把姜雨荷送到学校的合作单位上岗实习,在岗位上体验更真实的工作状态。这些用心安排的训练方法,让姜雨荷明白,自己该往哪里使劲儿。
是训练,更是教育
培养姜雨荷,学校投入了很多资源,但这份聚焦是纯粹的。龚玉印说,一开始,他们没想过只用一届的时间,就把奖牌选手培养出来,他们想的只是“放长线”“先打基础”“摸着石头过河”,然后姜雨荷出现了。
终点处的奖牌意味着什么呢?回头去看,过程中体现的细节颇显可贵。它让姜雨荷和教练的关系,不只停留在技术层面的“训练”。比赛虽是目标,但培养的过程,回归了“教育”。
在这个过程中,有传统的题海战术。但另一边,在技工学校的大环境当中,他们通过选拔赛手,营造出带有“精英教育”色彩的局部气候:它要求更高,覆盖的学生数量很少,但资源丰富,个性化和目的性更明确。
“但是你反观这个体系,确实有它的好处,一个人经历层层的选拔后,其个人能力、心理素质会发生由量变到质变的成长。”王振峰引着我去看,和受训的学妹站在一起,年龄相仿的姜雨荷,显然更像个老师。
姜雨荷更自信了,这是王振峰和龚玉印几次提到的一个变化,而不自信,是很多技校生的共性。当然,对姜雨荷来说,自信也不是偶然出现的,而是一点点被唤醒的。起初,姜雨荷还不会解一元一次方程,但王振峰从头教起,发现她一点就透。教练就夸她,而信心就是在无数被鼓励、被认可的瞬间培养出来的。在比赛中赢得名次,是更显着的认可。持续积极的反馈,也会让她相信,只要花点心思,踮脚够一够,就能摘到金苹果。
有人问过姜雨荷,当初为什么愿意进河南化院的培优班。这个姑娘其实想得极其简单,培优班管饭,“我就是奔那顿饭去的”——这是姜雨荷真实又可爱的一面。
但后来就不一样了。“学校花这么大精力,三位老师培养一个学生,她确实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自己会花心思,后边就能明显感觉到她进步很快。”王振峰说。
金牌之外,过去十多年间,也许从未有人如此细致、持续地关注她、指导她、鼓励她、认可她。
这个姑娘让我们看见,即便处在一个不高的起点,绕了点远路,但只要融入一个适合自己的教育环境,仍然可以改写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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