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故事《我的父亲母亲(真情叙述)》内容如下:
我想他们做的那些还远远不够。我想保加利亚的每个公民都须团结起来以消除地震所带来的一系列不良后果。我到电视台呼吁寻求帮助。我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地震危机在迅速扩散,人类自身很难再提供什么,我们已做得很好了。
我们这个社区的妇女收集衣服、鞋子、毯子和书籍给学生们,我们将这些东西堆放在学校的体操房里。
第二天晚上,有人砸坏体操房的大门,偷走了一切——我们仔细洗涤过的旧衣,擦拭过的皮鞋,熨烫过的毯子。唯一留下的是书本。小偷们对文学不感兴趣,他们才不关心保加利亚语文字能讲述世界上所有故事的事实。可能他们已经计算过这些偷来的东西能卖多少价钱来快速致富。
“现在你明白了吧?我坚持让你做医生的道理,”母亲说:“没人在意这些书。大家现在最关心的事是温饱。”
母亲是个固执己见的人,她不关心这书那书的,但她腾出唯一的一间房给一个房屋倒塌了的家庭住。
“他们总得有地方住啊,”她说,“我有你和孩子们。你得帮我啊。”
我做医生的大儿子在请假回家的这段日子里都在当地医院做志愿者。住在临近社区里的女儿和我一起擦拭着当地学校和幼儿园的地板,并打扫房间。最小的儿子帮助修理急诊室的计算机系统并不取分文。
“你是个作家,我不喜欢作家,”母亲说,“你父亲对事实真相有过说法——但同样一件事有时有不同的真相。偷走体操房里衣服和鞋子的小偷会说,‘我很饿所以搬走了这些东西。那也是事实。你,还有其他的作家并不明白这点。看在你给我生了孩子们的份上,我原谅你做了作家,你的小说不能帮助无家可归的人,但你可以帮助他们重新修建被毁的房屋。”
找到独自一人生活、被人遗忘又没法动弹的帕维尔大伯是我今年中最艰难的事。大伯家的一面墙倒了,没人想起要去确认一下是否有人。在微弱的呻吟声传来时我们正在清扫一幢五层楼的公寓。因为屋顶随时都会坍塌,继续清理非常的危险,但我们三个女人继续向传出声音的地方走去。起初还以为是宠物,一条没从房间里逃出来的小狗,然后我们发现了他。
“我儿子在西班牙工作。他和他的家人都在那边,”帕维尔大伯喘着气说:“如果他在这儿,我也不会一个人躺在这里。我儿子是爱我的。”
大伯瘫痪了。
“你儿子不在西班牙,”一个妇女说,“有天我还在超市看见他呢。”
帕维尔大伯一声不吭。
他摆了摆手,一滴泪珠从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滚落下来。
老人已在他这间狭小的屋里呆了五天。他喝的水,吃的干硬的面包都是邻居在地震前给他买来的。
“闭嘴,”母亲对那女人说,“你看见的那人不是帕维尔大伯的儿子,他儿子是在西班牙呢。”
“但……那天就是他儿子呀!”那妇女还嚷道。
“别担心,大伯,”母亲坚定地说,“我们会照顾你的。我们给你干净的衣服。他们都是凡斯拉家族的人。你知道凡斯拉是我已故的丈夫。”
“凡斯拉是我朋友,”帕维尔大伯抽泣道,“我认识他,请告诉我儿子的情况,他还好吗?”
到了晚上母亲对我说,“可能你父亲是对的,有时候比起医生来,语言更能帮助人。”
我不相信地看着她。
“是的,你父亲是对的。斯图马河是世上最美的地方,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
“因为我就是在那河边遇到他的。”
“宝贝,”父亲曾说,“不管有多黑暗悲惨,文字都可以抚慰人。你不需要做了作家后才明白这点,你只需要有颗善良的心。”
母亲是个强硬的人。我从没听她抱怨、哭诉过。
那晚她说:“宝贝,我好想你父亲啊。”
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挂落下来,但她很快用拳头擦拭掉。
这就是我在2012年所有的记忆。
现在我明白了:你生活在这个世纪,可能从洪水或地震的灾害中幸存下来,但最重要的是你能够说你想念一个人——一个教会你认识了一种文字的普通人,这种文字能讲尽世上所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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