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病乞》内容如下:
司马霖顺着他的目光往外一看,不由暗暗叫声罢了,那两个跟踪他的汉子早已寻了来,索性在二楼走廊里点着四支蜡烛喝酒,那条铁扁担就斜倚在墙角,汉子若是抡起它,足以抵挡数十名持械武士,司马霖现在就是想溜,也办不到了!
“狗东西,敢搅吾酒兴!”病乞腾地站起来,居然平添了一股英气,对司马霖说:“我去教训教训他。”说着,摇摇晃晃出门。
这么瘦小的人儿,他的腰还不如人家胳膊粗,教训哪个呀。不过是借着酒力发疯,过去还不是找死啊。司马霖豁出去了,他抢先拦在病乞前面,冲那两条汉子厉声说:“你们总盯着我不放,是何道理!”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嚷什么?”那汉子一扬手,把杯中酒泼到司马霖脸上。公子虽也练过武功,可此杯酒来势甚猛,挟着一股不可抗拒之力,把司马霖推倒在墙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以为敢揽这要命的差使,必是行家里手,却原来是个雏儿。别跟我们撒泼。”那推车的冷笑着说,“把刘老儿的蜡筒交出来。”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司马霖艰难地挣扎起来,他知道今天自己的死期到了,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再害怕。
谁知道那病乞此时过来了,酒力催得他口齿不清,舌头僵硬:“怎么两人欺负一个?”
“没他的什么事。”司马霖很可怜这个病乞,这一生可能就吃过今天这么一顿好饭,再被对方一巴掌拍死,岂不等于是他司马霖害了人家?“你走你的,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料理。”
病乞骂了句:“不知好歹。我想帮你还不用,逞什么能啊?”踉踉跄跄地从司马霖身边绕过,惹得两个汉子哈哈大笑:“不如一块成全了,让他两个到阴间对酌,岂不是……”话没说完,两条汉子的话头竟然一下子齐刷刷咬断!
他们看见病乞从铁扁担旁边经过,手臂不经意那么一挥,那铁扁担就如同一根软面,顺着墙根塌了下去,仿佛麻花那样拧了劲儿!
“狗娘养的,放个玩具也不晓得拣个地方,老子如何得过!”
两条汉子吓得脸色煞白,想要起身,见病乞一扫病容,双目如炬,牢牢地盯住他俩,碰瘫一根铁扁担就在一挥间,捏碎他两颗狗头,还不像吃个窝头!
两条大汉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好汉爷饶命!”
“是严老贼派你们来的?”病乞淡淡地问。
“是!好汉爷!可怜孩儿们的家小都在相府里押着……”
“放屁!”病乞喝道,“你们就是老贼的帮凶,哪里有什么家小。本想捏死你们,日后传出去,必教同行人笑我。现在借你们的舌头,回去告诉老贼,蜡筒我已收下,他那笔账迟早有人清算的。不过,我不能这样放你们走,你们回去得太快了,我事没完呢。”病乞又喝一声:“滚!”
司马霖只觉眼前一亮,并没见那病乞有什么动作,可两条汉子却惨叫连声,当真顺着楼梯滚到了楼下,他们各自有一条腿从根部齐刷刷断掉,血流如注,就宛如用利刃切去了一般,一人剩了左边的,另一人剩了右边的,病乞从怀里掏出两帖膏药扔下:“自己包扎,别让我明天早上看见你们!”
两名鹰犬车子扁担都不顾了,匆忙撕破衣服,扎住断处,相互搀扶着,两人合成一副腿,挪出了客店。
司马霖感动得热泪盈眶,想不到自己危难中遇到了这么厉害的救星,他那病态完全是为麻痹敌人装的!
“酒没喝够。”病乞冲司马霖笑笑,“可否再破费些个?”
司马霖仿佛从梦中惊醒:“对,对!小二,上两坛好酒,把走廊好生清洗一番。”将恩人请入室内,司马霖问:“恩公想必跟踪小生一路,是不是早知道那两条汉子要对小生下手了?”
病乞叹道:“什么恩公,你才是我的恩公,刚才赏我饭吃了嘛。刘御史一家已被灭门,那蜡筒你就交给我吧,严嵩老贼心狠手辣,刘太夫人想必也遇了难。”
司马霖将蜡筒双手呈给病乞:“能否告知小生,这里面是什么宝贝?”
“宝贝?”病乞鼻子哼了一声,“严贼富可敌国,什么宝贝也不会希罕。这蜡筒内是刘御史用微笔写下的文章,洋洋数万言,字字历数老贼贪赃误国的罪行。但是御史将此物托付恩公不久,老贼就从耳目中获得消息,派人杀了刘御史全家。最后没有搜到蜡筒,就把目标锁定在你身上,于是指派武士抢夺回去。老贼也怕自己遗臭万年哪。”
“恩公是……”司马霖试探地问。
“别问。”病乞掏出一封信,“此南去二十里,有孔家庄,找孔太公,家有少女,乳名珠儿,即是舍妹,你与她在那里过一生吧。我还有事,告辞了。”
“如此说,我与恩公是亲戚了。”司马霖说,“我可以问一下,您去办的是什么事吗?”
“我说过,别问。”病乞搬起一坛酒,“咕咚咚” 倒入肚子里,“舍妹拜托了。”说罢,只见窗户一抖,病乞已从缝隙间飞出,夜空中划过一道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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