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懒爷》内容如下:
懒爷出生在老街大户人家。
懒爷祖上经营药材生意,初始贩运药材,后来学做炮制,又引进种植,并有了自家的药材铺子。不仅在豫西老街,连豫东豫北都有懒爷家的店铺分号。懒爷家事兴旺就开始置地,懒爷家有多少地老街人也说不清楚。你站在老街的丽景门上朝东可劲地吆喝,只要声音能传达到的地方都是懒爷家的地界。
懒爷家富甲一方,懒爷却是打小就好吃懒做。懒爷从不过问家里的生意,每天都睡得太阳照屁股才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晃荡着去钟鼓楼下喝羊汤。肚子暖和了就去茶楼约几个朋友打麻将,茶水点心都挂在懒爷的名下。
懒爷还有个嗜好,喜欢召集老街的叫花子一起吃饭。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懒爷就召集老街的叫花子在大石桥上吃饭,买着成筐的榆树园烧鸡、老马家酱牛肉、东街的大锅盔、成坛的杜康老酒,几十个叫花子围坐一起放开了肚皮胡吃海喝。懒爷就如同丐帮的帮主一般,一手鸡腿,一手酒碗和叫花子醉得一塌糊涂。懒爷的名声就是这样被叫开了。
懒爷家人也不愿意看到他这样地混,强迫着他一起去招呼生意,结果懒爷不是把药材给人家发错,就是把生意的钱款都拿来花销了。家人也没有啥办法,任由他去,就他这么个独苗宠着惯着呗。
家里的管家出主意说,给懒爷找房媳妇,有了女人懒爷就会收心安分了。一说提亲,媒婆踏破了门槛,谁不想攀上富贵之家这门亲啊。懒爷也不说什么,媒人带着姑娘来了,他也不待见。问他有啥意见,他都说中中中,你们看着中就中。家人让懒爷带着姑娘上街买衣服,他就把姑娘带到了大石桥头,一帮叫花子围着姑娘,懒爷嫂懒爷嫂叫着,惊得人家姑娘花容失色,逃之夭夭,懒爷和叫花子哈哈大笑,谁家的姑娘也不敢上门提亲了。
有人说懒爷家业是让他给糟蹋败落的。先是干旱,药材种植无收成,药铺生意受挫;后是父母忽然暴病身亡,撒手人寰,整个家业一下子就落在了懒爷身上。懒爷照样不问生意上的事情,有管家操着心。懒爷还是太阳照着屁股起床,去喝汤吃茶打牌闲逛荡。管家和一个厨娘勾搭,卷着懒爷家的钱财跑了。债主逼门,懒爷卖掉了所有家当抵债,只留下了一座老宅院。
懒爷还是要过懒爷的生活。他看着空空的大院子,想着也没啥必要用高墙围着,就找来几个叫花子把东墙给扒掉,卖砖。懒爷在墙缝中扒出了一些财宝,懒爷这才隐隐约约地记起,好像娘在世的时候曾捏着他的小脸蛋说:“咱家的墙也够你吃一辈子了。”懒爷以后的日子就是扒墙,钱用光了就扒墙,东墙扒完了扒西墙,整天喝得烂醉。
一座院子,几年就被他扒得只剩下一座雁翅影壁墙了。影壁墙砌工精细,磨砖对缝,雕刻有花草,墙面中间刻着个大大的福字。
八月十五,家人团圆的日子。懒爷空着肚子,站在没有了院墙的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的这座孤零零的影壁墙,不禁暗自神伤。懒爷拿着个锤子,开始扒影壁墙。懒爷就从福字开始拆,几锤子下去,墙是空的。懒爷从墙缝中摸出了一只铜锣,一个匣子。
懒爷打开匣子,里面果然有些钱财,还有一封信。信是父亲留给自己的,信上说:当你撬开这座影壁墙时,你已经是山穷水尽了。留给你的最后的钱财,要么你敲锣打鼓重开张,用余下的钱财和父亲经营几十年的客户名单,从贩药材做起,重兴家业;要么你把余下的钱花干弄净,从此去敲锣乞讨过叫花子一样的生活。
懒爷第一次哭了,号啕大哭,把个月亮都哭得躲进了云里。
咣咣咣,咣咣咣。第二天一大早,懒爷就敲响了铜锣。懒爷购置了一辆马车,找来两个叫花子做帮手,拿着父亲留下的客户名册,开始了贩运药材的生意。从此,每天早上五更时分,老街就能听到懒爷咣咣咣的锣声。时间久了,老街不少生意人都是听着懒爷的锣声起床拾掇生意。三五年的工夫,懒爷在老街又开起了药材铺子,重新圈起了院墙,修整了雁翅影壁墙。
懒爷的家道又兴旺起来,懒爷娶了媳妇生了儿子。那年豫西水灾,懒爷知道灾后必有疫情,他招呼起老街的叫花子,四处采集防治疫情的药材,挨家挨户赠送,还在大石桥上支起两口大锅,熬制板蓝根药汤送给过往的路人。不少人都说,懒爷白白浪费了一个发大财的机会。懒爷说:“发国难财,理不正,心不安。”那年,老街是豫西唯一没有暴发疫情的城镇。
懒爷的好名声也在老街叫响了,老街有了新的俗语:懒爷敲锣—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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