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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故事《案头观米》

栏目:历史故事|日期:2023-11-29|来源:故事文摘|作者:梁帅|阅读:手机阅读

历史故事《案头观米》内容如下:

苏轼比米芾年长十五岁,又是名气响彻文坛的人物,米芾见他,如见偶像,这次见面气氛轻松,苏子瞻也是喝酒尽兴,还对米芾讲了“学晋人”的书法之道。这正如高手过招,不需要花拳绣腿,只需会心一击,聪明如米芾者,听后如醍醐灌顶。此后,米芾“承其余论,始专学晋人,其书大进”。

米芾少年学书,是从颜真卿、柳公权入门的,后来也可能受到杨凝式、苏舜钦的影响,和苏轼见面之后,改变了学书路径,由唐至晋,开始有意识的搜罗晋人书法作品,后在丹徒生活期间,甚至把自己的书斋命名为“宝晋斋”。宝晋斋里,至少有王羲之《王略帖》、谢安《八月五日帖》、王献之《十二月帖》,以及顾恺之《维摩天女》几件极珍贵的晋人墨宝。

宝晋斋所藏的《王略帖》,也叫《破羌帖》,是王羲之的一件草书作品,米芾赞其为“天下书法第一”,当然这只是他个人意见,米芾在其着作中有很多类似的武断行为,他就是这般任性而狡黠。

毕竟《王略帖》是他以死要挟才得来的宝物。

王羲之的真迹在唐代已经少之又少了,在宋代能见到数行片纸,简直不要太幸运了。有关《破羌帖》,宋人笔记中记载了一则八卦逸闻。

米芾得知《破羌帖》在蔡京的儿子蔡攸手上,而蔡攸恰好要从米芾所在的真州路过,因走水路,米芾便登船拜见,蔡攸拿出《破羌帖》,米芾见到后,就想用自己收藏的其他书画进行交换,蔡攸哪里肯答应呢!米芾先是一阵哭闹,后来竟然站在船舷之上威胁蔡攸说,你要是不换,我便跳江死给你看。米芾是二王书法鉴赏专家,在米芾面前,蔡攸也要显摆一下,这是人之常情,但没有想到米芾耍起无赖,蔡攸被他搞得头大,就把《破羌帖》给了他,米芾转而为喜。

356年8月,桓温打败羌族首领姚襄,收复洛阳。

东晋偏安东南,北方被前秦大帝苻坚统治,东晋桓温力主北伐,他先平定西蜀,再取中原,两次北伐,最终虽以失败告终,但北伐中一些胜利的消息,还是让南朝知识分子提振士气,毕竟他们多数人还是渴望统一的。《破羌帖》中,王羲之写下“王略始及旧都,使人悲慨深”,写这件作品的时候,王羲之已归隐田园,但他仍进亦忧退亦忧,虽处江湖之远,心系国事不能忘怀,因此深深“悲慨”。这也是其珍贵之处。

南宋时候,陆游也曾临习此帖,并有诗云:“破羌临罢榰颐久,又破铜匜半篆香。”此与羲之悲欢共,心境同。

跳江索帖,有小说家笔法,精彩之处在于人物鲜活,跃然纸上,也印证了米芾不顾体面不拘小节的个性,米芾有“米癫”之称,癫劲儿上来,什么君子,什么小人,人生贵在适意,其他全不在乎。

获得《破羌帖》之后,米芾经常带着收藏的书画,乘一小船泛游江湖,黄庭坚《戏赠米元章》诗云:“沧江尽夜虹贯月,定是米家书画船。”后来,明代的董其昌也效仿米芾,置了一艘自己的书画船。

米芾“赖夺”《破羌帖》这段记载,出自苏州人叶梦得的手笔。而米芾自述说,《破羌帖》是他于崇宁年间在开封以150贯的高价从赵家宗室手中买下的,到米芾手中的《破羌帖》,因为装裱师父手艺不精,已有所破损,但他仍然视若珍宝。因此,也有人说,米芾从蔡家父子手中夺来的不是《破羌帖》,而是谢安的《八月五日帖》,故事情节和这个比较相似。

米芾耍赖,夺人所爱。他连皇帝都不放过,徽宗皇帝喜欢他的书法,命他写一大条屏,徽宗给他准备皇家御用笔墨纸砚,写字的米芾,刷刷点点,激情满满,写完后他向皇帝提了一个要求,说,您的砚台我刚才把它弄脏了,皇上以后恐怕也没法儿用了,不如把这玩意赏赐给我吧。宋徽宗了解米芾的性格,听完会心一笑,便把砚台赏赐给了米芾。米芾也许太激动,毫不顾及砚堂中残留的墨汁洒在衣服上,端起砚台往外就跑,不知道有洁癖的米芾,回家之后,那件衣服还要不要得?

很多人了解米芾见到好物就想“赖夺”的手段,有珍藏的宝物也不敢在他面前显摆,可也有不怕事儿的,薛绍彭便是这样的人。

一次,米芾请客吃饭,并让他再约上几个人凑一饭局,面对米芾摆下的“鸿门宴”,薛绍彭倒是很坦然,他给一个朋友发了一封邀请函,也就是他存世真迹《召饭帖》,他和朋友说,他要带名贵茶叶“密云小龙团”和一件晋人的书法作品以及一幅竹雀图去吃这顿饭,他是不担心米芾来抢的,另外,再把巨济一起叫上,叫他一定要来。宋人的日常生活,也可以从这封信里窥测一二,喝点儿小酒,品品茶,赏读书画,这是风雅的大宋,也是中国文人的一种适意的生活情趣吧。

可是也有人对米芾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苏东坡从儋州回到中原,准备去常州养老,路过真州,在米芾的西山书院停留数日,给米芾留下不少墨迹,苏轼看米芾那方紫金砚很是不错,苏轼也是爱砚台之人,岂肯放过,便向米芾索要。米芾无奈,他不能驳了师长的面子,再怎么不情愿,也要忍痛割爱了。

可是,那次见面,也不知道苏轼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往后的日子肚子总疼,米芾也给他送过药汤,都没有彻底治愈。一个月后,苏轼到达常州,不久便故去了。

米芾得到这个消息,十分哀痛,写了五首悼念诗。但他对那方砚台也还念念不忘,因为,苏轼说过他死后要用米芾的紫金砚陪葬。送给人家的东西,还往回索要,一般人是干不出这种怪事的。可是米芾能干出来,米芾找到苏轼的儿子索回砚台。然后,他把这件事情记录在一方纵28.2厘米,横39.7厘米的纸上,造就了一件书法史上的珍品《紫金研帖》。其文曰:苏子瞻携吾紫金研去,嘱其子入棺。吾今得之,不以敛。传世之物,岂可与清净圆明本来妙觉真常之性同去住哉。

米芾的理由也有点儿狡辩的意思,他认为苏轼是圣洁之躯,他这方砚台根本不配伴随而去,还不如让它在世上流传下去。米芾的心愿,在近千年后有了回应。上个世纪70年代,考古队清理元大都遗址时,从下水道的淤泥中发现一方风字形的砚台,砚堂有明显的使用痕迹,背后题刻铭文也漫漶不清,但有“此琅琊紫金石,所不易得……”字样,落款为“元章”。因此有人推测,可能就是米芾当年留下来的紫金砚,但是不是苏东坡曾经要陪葬的紫金砚,就难以断定了。

米芾恋物。甚至有点儿病态。

米芾对自己聚集而来的前人书画除了欣赏之外,就是下功夫临摹。其子米友仁跋其临《右军四帖》云:“先臣芾所藏晋唐真迹,无日不展于几上,手不释笔临学之。夜必收于小箧,置枕边乃眠。好之之笃,至于此,实一世好学所共知。”

这段话透漏出米芾对古人作品的病态的痴迷。展于几上,便于品读,手不释笔乃用功之勤,置枕边乃眠,这是个比较鲜活的细节,仿佛一个守财奴,只不过他守护是一种特殊的“财富”。

唐代的书法理论家孙过庭在《书谱》中说,“察之者尚精,拟之者贵似。”这里的“察”,就是仔细观察,也就是读帖。每一幅书法都有它独特的气息,那或许是字里行间流过的时光沉淀之后的气息。展卷观阅,眼睛盯着一个字,或者一组字,长久不曾离开,人仿佛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但脑海里却在反复揣测古人笔下的速度与激情。这种阅读和如今读小说一目十行是完全不同的,他是通过一个字,一组字,一行字,一整篇字,来感受书写者的生命律动。躺在床上,脑海突然会蹦出曾看过的几个字,没有笔墨,只好用手指在被单上或自己的身体上划来写去,那真是一种不经历过就无法理解的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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